东营市立儿童医院输液大厅内,两位护士在忙碌着。 本报记者 段学虎 摄
“医生的嘴,护士的腿”
一天跑40里路很正常
目前东营注册护士6755人(2015年底),每千常住人口注册护士数(人)为3.2,这个数据在全省排第二名,但是就算这样,“医生的嘴,护士的腿”这一现状依然没有改变,一个护士平均每天工作时间多在12个小时左右。普通的白衣天使,工作强度和工作压力其实很大。
东营市人民医院护理部主任刘春宁说,目前医院正在创三甲,工作强度非常大,但是今年又碰上全面二孩,目前医院有70多个护士怀孕或休产假,“医院有783名护士,除去急诊、重症和非护理岗位,在病房的护士只有483个。”
一个护士一天要跑不少路,他们工作时间一般都在12个小时左右。由于工作强度大,压力大,不少护士怀孕之后出现了胎儿停育现象,“我们有61个护士长,她们的年龄都在三十八九岁左右,是最迫切要二孩的一批人,现在已经有7个护士长流产,这和心理、工作压力大有一定关系。”刘春宁说,大家可能觉得护士是一份很轻松、光鲜的工作,其实背后的辛苦是大家所不了解的,给病人抠大便,吸痰,翻身扣背等等,有时候子女都做不了的,护士都在做,都在认真地做。
手术一做十几小时,不能吃不能喝不能上厕所,几乎所有女护士都有职业病。“生理期打止痛针坚持上班,这在女护士中是再寻常不过的事。”在采访过程中,每每提到这些,护士们感慨颇多。
“护士需要倒班,熬夜班更是家常便饭。医院里几乎所有的女护士都多多少少有一些职业病。”东营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护士长李艳华说,除了长期内分泌失调所引起生理周期的紊乱,大部分都处于亚健康状态。“医院做过统计,一个护士每天要跑40多里路。”
工作强度大
不少护士有抑郁、焦虑等心理病症
操作高度紧张不容半点马虎,不少护士或多或少地存在抑郁、焦虑等心理病症。高压的工作,往往也让护士对家庭力不从心。
李英芝是胜利油田中心医院肝胆外科的一名护士,爱人是中心医院胸心外科主任,两人育有一对双胞胎女儿。一天刚过午夜12点,李英芝接到了科室的电话,一位患者正在医院急需接受急性乳腺炎按摩。丈夫还在医院做手术,双胞胎女儿正在房间睡觉,发着烧的患者正在医院等待,李英芝来不及犹豫,匆匆锁好家门就赶去了医院。经过按摩,患者的烧慢慢退了下来,李英芝也松了一口气。
忙碌的工作,总是让李英芝不能很好地顾及到女儿。一天李英芝收拾好东西正准备下班,科里突然接诊了一位急症患者,李英芝二话不说,重新换上刚刚脱下的工作服,回到了工作岗位,而此时她的丈夫也奋斗在工作岗位上。女儿们放学后进不去家门,只好去小区的小卖店等待。等到忙完工作,夜幕已经降临,李英芝匆忙赶回家,看到两个女儿正趴在小卖店的桌子上写作业。小卖店的老板看着俩个孩子很是心疼,忍不住埋怨李英芝,“你看你们两口子,忙到连孩子都顾不上了。”两个女儿忙替母亲辩解,“我爸爸妈妈工作一直很忙,我们都习惯了。”在那一刻,作为一个母亲,李英芝心里说不出的心酸与委屈。
“这是一份干到老、学到老的工作。”李英芝说,随着医疗技术水平的不断发展,对护士所掌握的知识水平要求也越来越高。她一直没有间断过学习,在各种大大小小的考核中度过。“月考核、季度考核、年度考核以及院外的职称考核……”李英芝掰着手指头数着,为完成这些考核,她难得的休息时间也要用来看书复习。
除了专业技术的提升,患者和家属对于护士的服务要求也几近苛刻。“一些患者认为自己出钱看病,就应该得到一对一的服务,但事实上护士一个人要照顾约10名患者,稍有怠慢就会引起一些患者和家属的不满。”刘春宁,尤其是一些年轻护士,操作时都高度紧张,生怕出一点差错。“我们这行干的时间越长,越觉得风险大,每一次拿药、输液、观察都容不得半点马虎。”刘春宁说,现在医院里很多护士心理压力很大,甚至有的得了心理疾病,需要医生进行干预治疗。
最想社会和病患能多理解
希望付出得到肯定
“我们不想每年都只在护士节这天才被想起,我希望社会能够尊重我们,理解我们。”这是记者在采访中,护士们最希望的,是白衣天使们最想要的节日礼物。
“我希望病患们能多多理解。”11日,东营区人民医院胡成福,正在病房查看病人状况。胡成福已经不记得遇到多少次不被病人理解的事情了。打电话给未返回的病人,这是护士们的“规定动作”。“有些病人一接到电话,一句话都不说就把电话挂了,或是很不耐烦地说‘知道了。’这样的态度让人很不是滋味。”胡成福说:“我们不怕身体的累,休息一天就可以恢复了。但是,心灵上的累很难排解。我们只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相应的肯定,我们的工作能得到人们的尊重和理解。”
东营市人民医院产科刘美华坦言,刚入行时并不心甘情愿,但这行干久了,就真的离不开了。“每天看到那么多新生命诞生,我自己也跟着很快乐。”刘美华说,产妇出院时,一句轻声的谢谢,足以让护士们觉得满足。“曾经有一个小孩子早产,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,我们几乎是24小时守护,孩子出院后,满一周岁,家长还特意带过来给我们看,看到孩子健康活泼的样子,我们很有成就感。”刘美华说。
护士不再是配角
高端化、专业化是发展趋势
在一些人心目中,护士只会打针、发药、量血压。实际上,随着护理专业升格为一级学科,护士学历呈“走高”趋势,且带动护士朝“专科化”方向发展,“现在我们医院已经研究生学历的护士有13名。”刘春宁说。
记者从胜利油田中心医院护理部主任王佐荣处得知,目前中心医院共有护士1165人,其中,中专学历护士38人,占到总数的4.8%,专科学历护士495人,占到总数的45.8%,本科539人,占总数50%,研究生及在读研究生护士有5名,占总数0.4%,大专以上学历所占比例能达到总数的95.5%。“目前,中心医院共有主任护师(教授级)5人,副主任护师(副教授级)77人。”王佐荣表示,近两年中心医院每年招收的新护士人数都在一百名左右,整体年龄趋势呈年轻化,高学历趋势。“现在我们医院已经不招聘专科护士了。”刘春宁认为,现在,大专学历已成了新护士入院的“基本门槛”,本科护士早已不稀奇,研究生学历护士正保持高速增长,以后还会有博士后,博导护士加入护理队伍。“专科护士”也成为护士职业发展的一个方向。“现在护士不仅是医生的助手,更是医生战斗的伙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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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时间照顾孩子
她辞职了
2009年,张亚琳从老家泰安的卫校毕业后,就成为了上海第八五医院的一名护士,嫁到东营后,她选择了继续从事护士这一职业。而生孩子时,张亚琳选择了辞职。“如果继续工作,我就没有时间照顾孩子。”张亚琳坦言,工作时间很紧张,“如果家中有老人能帮忙照看或许情况会好一些,但是我家中老人都在老家,实在没有办法。”张亚琳说,辞职后,自己的时间更自由,能够更好得照看孩子,陪伴孩子一起成长。
现在的张亚琳做起了微商,她所售卖的古街小麻花很是受欢迎,说起是否还想再回到护士岗位时,张亚琳说,“如果要做护士的话,也要等孩子再大一些,否则一工作起来时间开始紧张,就不能很好的顾及孩子了。”张亚琳认为,比起做护士,做微商的时间更为自由,“微商说起来或许不能像护士一样受到大家的认可,但是做微商能够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照顾家庭。”
张亚琳表示,在她的同事中,也有一部分人做出了同样的选择。“都是因为时间紧张,不能照顾家庭和孩子。”
记者在采访中发现,虽然流失率比较低,但是这几年辞职的护士也在增加,“一年能有七八个护士辞职。”刘春宁说,由于压力大,工作强度大,这些年都有辞职的护士,有些护士因为忙都有没有时间谈恋爱,甚至连医生都不愿意找护士,都觉得护士太忙了。
本报记者 吕增霞 解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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