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黄莹莹的绿豆花
2014年07月05日 来源：黄三角早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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◆张仁起
赤日炎炎,汗流浃背。此时,捧一碗橙色绿豆汤,一气灌入肚内,又解暑,又解渴,又解毒,是何等爽快啊!我对绿豆汤喜爱有加,对绿豆饭更是情有独钟。那小精灵般的绿豆煮熟后,味道又面又清香,那种特殊的韵味,往往对人的味蕾产生一种美好的刺激与诱惑,使你吃起来欲罢不能。
我偏爱绿豆从什么时候开始,缘何因由而引起已经说不清了。记得我七、八岁的时候生了—场病,对全家拖累不轻。小孩子生病就受宠,就爱撒娇,特别在吃饭上就挑剔起来了。每次饭前母亲都问我吃什么,我总是张口就来:吃豆粸(绿豆煮烂再下面粸子)。开始一段时间,母亲爽快麻利地做,我高兴而幸福的吃,总感到这是—个病号理应享受的待遇。到后来母亲再问我时面有难色,但很快她就用不自然的微笑遮掩起来了。再后来母亲就端个小瓦盆,在村里走东串西地开始借绿豆了。我清楚记得,有一次在我还坚持吃豆粸的时候,她一下子为难地坐在了门口的石台子上,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……
我少不懂事,依然看着碗里的绿豆花(绿豆煮熟叫破花了)、白生生的面粸子,吃得心满意足。漫漫人生,岁月悠悠,我忘不了那段生病的经历,更忘不了母亲的那声沉沉的叹息。
小小的精灵绿豆,还具备独有的特质。当它和别的食料搭配做成饭时,不但它独有的清香味释放得淋漓尽致,还浸染得对方也有了它的韵味。如小米稀饭和小米绿豆稀饭,其味道就是不一样,后者喝起来那清香而绵长的味道真是好极了。有一年夏天,家乡多日阴雨绵绵,人们的心情烦闷得灰灰的。再加上山区生活比较艰难,那日子真叫个难熬。吃地瓜干,吃辣子,吃老咸菜疙瘩,把人吃得没了精气神。谁知有一天吃饭时,我看到碗里那黄莹莹的绿豆花盛开着,清香流溢着,我惊呆了,喜气也写在了全家人的脸上。那顿绿豆(邻居给的半碗绿豆)炖地瓜干的饭太好吃了,平时厌恶的地瓜干也变得清香可口,令人食欲大振。我这支拙笔难以道出这顿饭的美妙,只好珍藏在记忆的深处了。
每年酷暑来临,我都美美地享受着绿豆汤、绿豆饭,美美地享受着我与绿豆结缘的美好回忆。尽管七月流火,热浪滚滚,我的心境是安然、淡然、坦然的,因—片清凉的精神世界在支撑着我。我和绿豆有缘,绿豆和我有情,我把煮熟后爆开的绿豆比喻成花朵,是我内心真正喜欢它的流露。那黄莹莹的花儿,美的有点诱人,美的有点异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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