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刀韭菜
2014年03月29日 来源：黄三角早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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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于世忠
“早韭欲争春,晚菘先破寒”。柳条儿还没有破芽,我菜园里种的韭菜将近一拃高了。别误会,我可没有采取任何催生的措施,就任凭她在春风春雨里自然生长。韭菜是去年移栽的,本来秋后能够割一茬,但为了养韭,我没有贪恋一时之口福,放了她一马。这也许是她急于报答我的原因。
前几天,借散步我经常去菜园里溜达。春寒料峭,韭菜就像一位怕羞的小姑娘,躲在深闺之中,大门不出,二门不进。后来,时暖时寒的春风,像位痴情的小伙,轻轻频频叩打她的门窗,姑娘这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露了出来。她那娇羞的面孔一直不肯示人,一脚门里一脚门外。怎奈小伙一遍遍催请,姑娘这才梳妆打扮,羞羞答答地走了出来。这位出身寒门的小家碧玉,吸大地之营养,吮春风之气息,一出场就韵味十足,与众不同。绿眉细眼、娇嫩羞恬,聪颖活泼,新鲜的就像个绿衣小天使。
头茬韭菜是春风催情的产物。一场春风一抬头,一场春雨一遍绿。春风与她缠绵,春雨与她轻吻,几番调情之后,韭菜出落的水灵灵、绿莹莹、嫩生生、恬静静,叶肥色绿,葱翠欲滴,令人艳羡。
春天的韭菜格外稀贵。人说:头刀韭菜鲜黄瓜。这是春天世间最珍贵最鲜嫩的嘉蔬,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。就像楚楚动人的小淑女,人见人爱。还没长够一拃高,我就沉不住气了,韭菜三鲜水饺,那是最让我动心的,喉管里的馋虫爬了几个来后之后,昨天我便借了“头茬抢,二茬养”的由头,赶紧拿了弯刀,去把她“抢”了回来。
春韭秋菘味可奇。古人总结的一点不假。秋菘没记得享用过,这早春的韭菜那可真叫美味一绝。老伴按我的吩咐,把韭菜洗清择净,如愿以偿包了三鲜水饺。为了保持韭菜的鲜嫩味道,虾仁放的少,佐料也撒的轻。两个开锅之后,就起锅了。水饺还没闭气,我便急不可耐地夹起一个放进嘴里。好嫩!好香!好鲜!虾白韭绿,活色生香。嘴角还淌着绿色的汁液,没等下咽,浓浓的韭香先自穿越肠胃,通达五脏,沁人肺腑。这顿饭,直吃得津津有味,酣畅淋漓,荡气回肠。这不单单是一次口福,更像是一种爱情的品尝。浅尝辄止不过瘾,粗枝大叶做不到,这是一种心情的释放,一种感情的欣赏,一种心灵的交流。痴情绵绵,余味无穷。
宋朝诗人陆游在他的《农圃歌》里写到:春泥翦韭绿,秋雨畦青菘。放筋有余味,岂不烹噞(yan)喁?趁早春时节,“带雨翦来春韭香”,“痴情抱得美人归”,赶快享受一下这人间美味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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