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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13年07月20日
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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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【PDF版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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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申学利
今年的天气真爱跟人开玩笑,还开的这么大。前一段是数十天的酷热,天地像一个大蒸笼把人蒸在里面,人们白黑泡在汗水里；随后连着一星期的阴雨,或暴雨倾盆或细雨霏霏,总之天上是找不到太阳的。
农村就是这样,“人忙天不忙,天忙人睡床”。地里一片水洼,注定是去不了了,一任棉苗疯长,野草丛生。从早晨就下起小雨,听着窗外雨打石榴树叶的啪嗒声,仿佛是催眠曲,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。百无聊赖,看本书吧,于是坐在靠窗的桌案前,拿来一本小说翻阅。忽然,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,抬头一看,隔着窗玻璃有两只小麻雀不知从树梢还是从垣墙头飞来,蹦跳着在啄食。它们好像看见了屋内的我,近在咫尺,却一点也不惊慌。惊慌的倒是我,我俨然成了笼中之鸟,它们在欣赏我的不自由。水泥面的窗台上,妻子晾晒了一些返潮的小米和高梁,正好接济了这对小麻雀。
我正在欣赏一段动物世界的直播版,不料,刚才稀落的雨突然急促起来。省略了雷声的提醒,大如黄豆的雨点猛烈地击打下来,像鼓槌敲击大地的鼓皮,发出震颤人心的闷响。对面瓦脊的尖峰像刮胡刀把低垂的阴云切割,一片片扔进小院,出水不及时的院子顿时水漫金山。屋檐垂下的已不是雨帘而是瀑布,这么急不可耐的雨,比麻雀的翅膀都快。我私低下寻思,老天爷或许想赶快拧干云彩里的过多的水分,好让彩虹轻快地早一会挂上天空。
贪嘴的麻雀只顾啄食,竟丧失了飞走的机会,被挡在了窗玻璃与雨瀑之间的狭小地带。多亏此时无风,否则若不禁风的小麻雀将无立锥之地。也许到处是水,潮湿的地面可吃的东西实在难寻,小麻雀才冒险在雨雾里飞临人家的窗台。这会儿,它们停止了进食,偎缩在一起,似乎对目前的暴雨始料未及。等待扯天连地轰鸣的雨阵,什么时候撕开一角,让它们飞出去,哪怕斜着身子挤出去也行。
雨越下越大,下还有层次感,可现在就剩下“泼水节”了。天地一片混沌,窗玻璃蒙了一层水汽,小麻雀还在吗?它们灰色的羽毛,在这灰色的氛围里,我再揉眼也看不清辩不明了。我出又出不去,窗又不能打开。耳朵里除了房顶如火车飞奔般的轰鸣,就是雨瀑泻地的阵响,断绝了麻雀凄婉的鸣叫。
我把没读几页的书推到一边,屋内太过晦暗,心中有所惦记,怅然若失。闭上眼睛,也懒得再理会天与地的纠缠。终于暴雨的列车驶过了一万节,末尾的车厢摇摇晃晃,轰鸣声渐去渐远。我再也坐不住了,一整天没出门。雨还没有彻底刹住车,我就冒雨奔到院子里,走到窗台边。然而窗台上空空如也,小麻雀踪迹全无。窗台上没有,地上也没有发现麻雀的影子呀?我心存不甘,拿过扫帚去扫院子里的水洼,结果什么也没捞出。
它们去向何方?留下一个比院落还大的问号,笼罩着我。我心想:没有坏消息,就是好消息。窗台上的小麻雀肯定飞走了,尽管它们冲出雨瀑的情形,我不敢想象；不敢想象,不证明事情没有发生。
七月,一年的雨集聚着
艳绿的裙摆,被它打湿
看着细雨,一丝丝的流到心底
睡雨,依然在眼眸里
沉睡又苏醒,沉着又娇媚
我哭了吗?不是的
是雨是泪,是分不清这浑浊
七月,睡雨
他又在思念那个雨巷的女子了
夏雨三首 ■倪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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