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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13年07月20日
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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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李俊三
我站在高高的12楼上,透过窗口,凝望着窗外。
窗外,大雨滂沱,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夏日。
那时,我独立窗前,凝视着窗外,一种喜悦和酸楚夹杂在一起,袭上心头。
窗外,小雨淅沥,叩击着我的心房。远处,大片大片的黄土地光秃秃的,没有一丝绿意。收割后的麦田,没有播下一粒种子,麦茬威严地站在那里,像士兵。
雨洒落下来,如牛毛、如稠丝,飘在地上无一点声响。只听到,屋檐上的水滴,落在台阶上,叮咚作响。
妻子拿了水桶,拿了脸盆,拿了所有能盛水的器具,一件一件地排开来,排在屋檐下,让屋檐上滴下的水,滴进这些器具里。
村西的小河早就干涸了,村东的池塘也刮起了旋风。茫茫的一片黄土地上,春天播下的种子,有的发了芽,有的至今还没有发芽,躺在黄沙里做无果之梦。发了芽的,也时常受着干旱风的蹂躏。
很久以前,这儿是一片海。那一年,黄河决了堤,黄河水把大批的泥沙冲积在这儿,便有了这一片养育生命的肥沃土地。那时,撒下种子的地方,就能收获一个沉甸甸的秋天。
现在,土地却一点点地碱化。每到春天,风儿卷着黄沙在漫天打旋。即使在晴朗的白天,整个天空也会被刮得昏黄,太阳也不知躲在哪儿。如果这时你在野外,你会被黄沙吹得睁不开眼睛；你会想到这漫天黄沙,像天上下了雾,使我们缩小了视野。
春日,三天两头,都是这样的天气。
那年的天气变得更加特殊,似乎老天爷要和我们作对似的,整整一个春天没有下一滴雨,东北风、西南风却变幻着刮了又刮,大片的黄土地被刮得凸凹不平。被太阳烤过的土地,捧在手里,像炒面,没有一点水分。有粘土的地里,干裂得像树皮。这样的土地,怎么能够繁殖生命呢?它们把相思泪哭干了,孤独的种子,找不到爱的土壤。
小麦还没有到收获的季节就早早地收获了,她还没有丰满,就已变得枯黄,像一个得了严重肝病的人,弱不禁风。她没有一个甜蜜的梦吗?她没有一点自身的追求吗?
大片的土地搁在那里,播不下一粒种子。等到秋天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呢?
农民们两眼怔怔地望着田野,默默地吸烟。我和他们一样,焦虑、不安。
追忆着浮云的轨迹,转眼间,我忽然觉得并不孤独,我虽然看不到更远的地方,但我知道,白云会一片片凝聚起来,在夏日里扬扬洒洒。
窗外,已经没有了杏红柳绿的江南风景,自己也没有了看云听雨的心思,我只愿这夏日的小雨,一点一点地大起来,润我的土地,润我的心田。
我不愿看到一个空荡荡的秋天。
我的思绪又回到眼前,大雨还在下个不停,远处水汪汪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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